（ 一）變紅田魚

太保石送茶水到蒼坡垟田頭，楠溪見舅舅他們插田還剩一個大田角，江神就與舅舅打了個招呼：“舅舅，童太北京朝陽接待預(yù)約商務(wù)外圍vx《189=4143》提供外圍女上門服務(wù)快速選照片快速安排不收定金面到付款30分鐘可到達太陽要下山了，保石能插好這丘田嗎？故事”舅舅抬頭看一看西山頭上耀眼的太陽，開口沒好氣：“你這爛頭兒，楠溪專門亂叫，江神太陽還丈把高，童太這點田角還愁插不好？保石”那幾個幫工也起哄：

“爛頭兒，肚子餓，故事舅媽奶，楠溪像鮮桃……”
“太保石，江神趁你舅還忙著，童太快回去吃鮮桃吧。保石哈哈哈……”

太保石一出生就死了爸媽，故事是蒼坡村的舅媽尿一把屎一把地把他撫養(yǎng)大。舅舅嫌棄他的頭不長頭發(fā)，對他愛理不理，是不是就罵他“爛頭兒”。罵他“爛頭兒”，他聽?wèi)T了不生氣，話語傷到舅媽身上，他可受不了。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水罐，去田頭撂來一大捧紅樹葉，口中念念有詞，“呼——”地吹了一口氣，將樹葉撒向水田里。他沖舅舅叫一聲：

“舅舅，你說能插好，就慢慢插吧，我放牛去啦！”

說也怪，那些紅樹葉泛著金閃閃的紅光，飄呀飄的，一沾田水就立即變成活蹦亂跳的紅田魚。從此，蒼坡稻田里年年出現(xiàn)紅田魚。據(jù)說，楠溪江的 紅田魚就是這么來的。

再說，舅舅喝過茶水，正想端一碗給幫工喝，一腳剛下田，只覺得腳底心溜溜癢。噼啪一聲，一條斤把重的紅田魚蹦掉他手上的茶碗，落回田水中，金光閃閃地逃向已經(jīng)插好的秧苗間。

“哇，紅田魚！”
“哇哈，你的腳邊也有一條！”
“喏，那條真大……”
“快抓哪！”

舅舅是一個吃魚不吐骨的人，平時一有空就帶太保石去楠溪江捕魚吃。眼下自家稻田冒出這么多那么大的紅田魚，口水早已流出來了，他也不多想，倉促招呼幫工們抓起魚來。紅田魚靈活，它停在秧苗邊，待人一湊近，尾巴一擺，箭一般逃向無人的秧苗間。舅舅他們從田的西頭追捕到東頭，從外邊抓向里面，滿田里亂撲亂抓，一向抓到太陽落山喜鵲(magpie)回窩時。結(jié)果，魚是抓了不少，可是北京朝陽接待預(yù)約商務(wù)外圍vx《189=4143》提供外圍女上門服務(wù)快速選照片快速安排不收定金面到付款30分鐘可到達那田角還空在那里，就連已插好的秧也給踩踏得東倒西歪。

晚上，剖魚洗魚燒魚，累得舅媽癱倒在床上。舅舅約來一班朋友圍坐著八仙桌說說笑笑，等吃。太保石放牛回家，聞到香噴噴的田魚味，問舅舅：

“舅舅，我肚子餓了，給我一條魚吃吧？”
“你這爛頭兒也想魚吃？明天都因你多嘴，害得我們插不好田……不打你算你造化！還想魚吃？去去去！”
“我……去看一看魚熟未！”

太保石來到鍋前，打開鍋蓋，盛了一大碗魚。他左手端魚碗，右手舉鍋蓋，口中念念有詞，“呼——”地向鍋里吹了一口氣，那鍋里的熱氣就縮成一團。他蓋回鍋蓋，將鍋蓋拍了三拍，高叫一句“舅舅，魚熟啦，快來吃吧”，便端著那碗香噴噴的紅田魚進里屋去了。

“田魚紅，田魚香，吃口田魚心里甜……”

舅舅哼著小曲，端著個大墫頭來了，高高興興地開鍋一看，見鬼了，滿鍋都是紅樹葉！到里屋看一看，那爛頭兒正夾著一條香噴噴的紅田魚往舅媽嘴里送呢。

（二） 造百廿丘

舅舅家的田都插好啦，秧苗長得綠油油的，偏偏碰上干旱天。蒼坡垟里水源不足，舅舅的稻田大多數(shù)生在水坑邊，村人常常夜間來偷田水，舅舅只好派太保石去守田水。

太保石依然個十多歲的小孩，長夜不睡又一個人獨自在野外里看水，加上蛇(snake)嚇蚊蟲咬，哪能受得了？可吃舅舅的飯得聽舅舅的話，他又不能不去。他懶洋洋地來到田頭看了看，想了個好法子，忙了一陣，就管自己玩去了。

幾天以后，有人通知舅舅，說舅舅家的稻田缺水開裂了。舅舅慌里鎮(zhèn)靜去田頭一看，自家的稻田上下十幾丘，除了最低的那丘水滿流出外，其余的都只剩一路流水了。綠油油的秧苗被曬癱，氣得舅舅只想打死太保石。

原來太保石偷懶念頭想錯。他把高處的田垸出水口都挖開，水經(jīng)過一丘一丘田流到盡腳，盡腳丘田流滿了，會一丘一丘滿回頂上的田里去的，這樣每丘田就都有水啦。

幸虧有舅媽護著，太保石才免遭一頓死打。他向舅舅保證，保證明天丘丘田水滿。他來到田頭水坑，把攔水壩加大加高，坐等天空上收夜幕時偷偷躲進夜幕被卷上了天宮。真湊巧，在南天門外碰上了正給王母娘娘端洗臉?biāo)钠呦膳话褗Z來洗臉?biāo)偷埂?

這一倒，不得了，蒼坡垟一帶電閃雷鳴，瓢撥似的大雨一向下了一整天。山洪暴發(fā)，坑水泛濫。太保石加大加高的攔水壩，起了作用，攔住大水。大水改道，沖垮了舅舅家的稻田。

太保石乘一晚幕回到舅舅家。一路上，他想，下了一天的雨，舅舅家的稻田水該早滿了吧，舅舅這一下該高興了吧！他高高興興地跑進家門一看，呆了。舅 舅喝醉酒在罵老天爺不長眼，舅媽在偷偷地掉眼淚。舅媽一邊給他燒雞蛋吃，一邊一五一十地通知他狀況。他吃飽了，問舅舅：

“舅舅，你說田多好，依然大好？”

“爛……爛頭兒，田當(dāng)然多……多……好，多好！老……天爺不……”

太保石轉(zhuǎn)身就跑，連夜跑到蒼坡岙底，沿山岙造起田來。只見他拳打一丘，腳踢一丘，手按一丘膝跪一丘，頭頂一丘臀坐一丘，使開渾身解數(shù)，上上下下忙了一晚，造了一百二十丘梯田。直到現(xiàn)在，蒼坡岙底仍留有像腳印臀印的稀奇古怪的“百廿丘” 梯田。

一大早，太保石吵醒了舅舅。舅舅打著哈欠被他牽上“百廿丘”，說田多是多，就是不能插水稻。太保石說這好辦。他伸出手指，在各丘田底坎戳一戳，便有一眼泉水噴出來。蒼坡岙底“百廿丘”丘丘有泉水，就是這個緣故。

插秧時節(jié)已過，舅舅只幸虧“百廿丘”里種棉花。大熱天，舅甥倆頭頂太陽削棉花草。好新鮮，舅舅頭曬裂，可太保石頭上總有一大朵彩云遮著。他走到哪彩云就跟到哪。于是太保石叫道：

“舅舅，快到我這里來削啊，我頭上有彩云跟著，涼爽得很吶！”

“爛頭兒，你那是湊巧，天下哪有云跟著人的！快削，乘熱削棉花草，棉花草才死！”

“真的，舅舅！不信，你看。”

說著，太保石拿起鋤頭走向舅舅，頭上的彩云也飄向舅舅。

舅舅看呆了。

(三)斗姜師娘

農(nóng)忙過后太保石代舅舅去放牛。

蒼坡岙底東峰頂有個好地方。那里地勢四周高中心低，冬暖夏涼，春來芳草鮮美，秋到紅葉爽朗，更有良田美池桑竹古寺等等，令人留連忘返。附近的人叫它“仰天鑊”。

“仰天鑊”出水口下去，山腳有個古村叫“蟾溪村”。“蟾溪村”上頭的水潭對面有個殿叫“姜師娘殿”。

太保石在“仰天鑊”放牛。

姜師娘在“姜師娘殿”安家。

牛吃嫩草，靜靜的，沒事。太保石就坐到“仰天鑊”外邊的斜面平巖上，用柴刀尖敲鑿巖面，口中念念有詞。念什么？念姜師娘的丑事。念一件敲一敲，不知不覺地敲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新鮮巖穴來。太保石用它呼風(fēng)喚雨與姜師娘斗法。至今，這小巖穴還在呢。

姜師娘沒老公，沒子女，靠裝神弄鬼騙取百姓的錢財來養(yǎng)活自己。她剛剛把騙來的稻谷曬出來，太保石就往小巖穴里撒尿，天下雨了。她剛剛把稻谷收起來，太保石就舀光小巖穴里的尿水，天又晴了。又曬出來了，又撒尿；又收起來了，又舀尿。就這樣，一曬一尿，一收一舀，把姜師娘累得直流淚，把太保石樂得哈達笑。

姜師娘熟悉太保石，也曉得這是爛頭兒搞的鬼，只是斗不過他，沒辦法。

從此，太保石和姜師娘結(jié)下冤仇。

（ 四） 造關(guān)龍?zhí)?

太保石放牛時與姜師娘斗法，斗得沒意思了，就去造“關(guān)龍?zhí)丁薄?

事先，楠溪一帶連年鬧水災(zāi)水災(zāi)，都是一條黃龍作怪。天要下雨了，它就化成彩虹，掛在溪的東方把雨水喝個精光。它喝飽了，云游四海，忘了及時降雨，就干旱啦。農(nóng)民只好跟著道士，抬著豬頭，敲鑼打鼓，頂著烈日去龍?zhí)肚笥辍｝執(zhí)稛o龍，白求。黃龍云游來遲了，趕忙化彩虹，在溪的西頭現(xiàn)身一下，就連夜呼風(fēng)喚雨。風(fēng)雨交加，山洪暴發(fā)，溪水猛漲。大水沖毀田園，淹死人畜，又使許多百姓流離失所。楠溪諺語“虹掛東水盡空，虹掛西水滿溪”，說的就是這個狀況。

太保石想造個有門的龍?zhí)叮腰S龍關(guān)起來，迫使它服從人們的指揮。如果關(guān)不住龍，發(fā)大水時，也可以關(guān)門蓄水，避免大水泛濫；天干旱了，還可以放水救災(zāi)。

他說干就干，在“仰天鑊”的嫩草地當(dāng)中畫了個大圓圈，牽牛出來，對牛說：“牛呀牛，在圈里好好吃草，飽了就睡覺(sleep)，千萬勿亂跑，跑出圈外，就把你殺掉！”說罷，太保石就去楠溪的南岸北坑造龍?zhí)读恕Ｅ：苈犜挕ＬＪ炝艘惶旆祦恚€見它甩著尾巴在圈內(nèi)安安靜靜地吃草呢。

造龍?zhí)恫惠p易。它需七七四十九天時間造，還要造在有瀑布的山崖中心，情況必須冷冷清清。這對一個十多歲的小孩來說，簡直比登天還難。可太保石心里想的都是百姓受災(zāi)的苦，眼前浮現(xiàn)的都是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時百姓的笑。他苦，不怕。餓了，摘點野果吃；渴了，捧口泉水喝；累了，聽次鳥唱歌。他造啊造啊，七七四十九天只剩半天了，龍?zhí)堕T也造好啦，只要把門裝上去就完工啦。他抬頭看一看頭頂?shù)奶枺X得時間還早，頭也有點暈，渾身像散了架似的，便坐潭邊的巖上歇口氣。

他太累了，一坐下就睡著了。他做了個夢。夢見黃龍下降潭中，他想到身去裝潭門關(guān)住它。在這接骨眼上，一頭牛沖向龍?zhí)堕T，他大吃一驚。驚醒一看，糟了，自己夢中尿尿，尿水順潭壁流進龍?zhí)丁｝執(zhí)妒芪廴荆T再也裝不上去了。

這龍?zhí)吨两襁€在，潭口長方像門框，口內(nèi)斜放一門狀石板，潭右側(cè)石壁斜面上清楚可見太保石留下的“臀印”和接連到潭水的“尿流印”，一旁有幾個“牛蹄”形的小石窠。
(五）哄山皇爺
天下沒有懊悔藥可吃。太保石一時偷懶，害得自己造不成龍?zhí)恫徽f。單說他回到“仰天鑊”一看，草地圈內(nèi)的牛不見了。原來是這不聽話的牛害了他，他生氣啦。

牛在哪？死了，是走出圈外偷吃了田里的東西被打死的。怎么辦？先吃飽了再說。他動手剝了牛皮，剔出牛骨。牛皮當(dāng)鑊，牛骨當(dāng)柴，燒好牛肉。他請來山黃爺，牛血當(dāng)酒，牛耳當(dāng)碗，吃光了牛肉。山皇爺吃飽了想走，被太保石一把拉住。

“阿爺，慢走！我有事求你！”

“就你小孩事多！你看我肚皮都要撐破了，還請我吃什么？”

“你吃了我的牛，我怎么向舅舅說呀！你得再幫我個忙！”

“牛可不是我打死的啊！”

“這你放心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(dāng)。阿爺，你只要……”

太保石對山皇爺交代幾句，山皇爺就化作一股煙縮入那個尿臭的小巖穴。太保石拿起牛尾巴塞出來，就哭著回舅舅家了。

舅舅問，牛呢？太保石哭叫，牛鉆巖洞出不來了！舅舅不信。太保石說，不信，你去看呀！舅舅就帶幾個朋友去了。

一班人轉(zhuǎn)眼來到“仰天鑊”，遠遠看見牛尾巴在巖面上動著呢！舅舅趕忙跑已往拉，拉一拉牛哞地叫一聲，再拉再叫，就是拉不出來。舅舅的朋友幫手一路拉，也一拉一叫。舅舅呼號，大家用力拉。太保石大聲提醒：

“舅舅，會拉斷……”

斷字沒說出口，舅舅他們早已四腳朝天仰在一路了。一條血淋淋的牛尾巴令舅舅心疼死。

太保石差點笑出聲：山皇爺真有本事，學(xué)牛叫學(xué)得像，松手火候也扣牢！

“哞——”

牛還在痛叫呢！

因此， “蟾溪村”后山，“仰天鑊”出水口下方的多級瀑布間有個“哞塘”，風(fēng)雨夜可以聽到隱約約約的牛叫聲，一轉(zhuǎn)身還可以瀏覽村下頭對面的“牛頭山”呢。

（六）捉“降雨龍”

牛是農(nóng)家的命根。舅舅人不呆，大黃牛不可能會鉆小巖洞里面去。看一看牛尾巴的斷頭，想想百廿丘的奇事，他說服舅媽，把太保石趕出了家門。

太保石自認倒霉，獨自一人回到“仰天鑊”，野餐露宿，陪山皇爺聊天，聽不見舅舅“爛頭兒”“爛頭兒”的聲音，倒也清靜，日子過得蠻安生。

偏偏那條黃龍不安生，自從太保石給它造了個舒適的窩，大熱天伏在龍?zhí)渡钐帒械脛恿耍炎约旱穆氊?zé)拋到九霄云外去，害得楠溪百天不見雨。

那天，山皇爺事忙叫不應(yīng) ，太保石小巖穴尿尿不顯靈。突然之間聽到鑼鼓鏘鈸鞭炮軍號的聲音，順聲望去，只見旌旗飄飄，一條隊伍沿著山脊梁慢慢走動。又是求雨的來了，又有饅頭吃了！太保石很高興。他清楚求雨隊伍去的是北坑龍?zhí)叮蟮氖屈S龍。想下雨得先抓住黃龍，再由道士哄它降雨。他肚子正餓得咕咕叫，待那隊伍拉近，就坐路邊大喊大叫：

“喂，瞎眼道士，把那豬頭給我吃了，我代你捉龍！”

“你這爛頭兒……”

隊伍頭兒想把他拉開，那瞇眼道士卻令隊伍停下。道士正愁沒人捉龍呢，眼前這沒人要的野孩子自找苦吃，這是打燈籠也難找的好事。

“天靈靈，地靈靈，菩薩保佑你捉龍人。活，福沖東海；夭，我不負責(zé)……天靈靈，地靈靈，你吃吧！”

懶得聽道士羅哩羅嗦的太保石，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豬頭，帶他們來到北坑龍?zhí)丁?

幽深的龍?zhí)叮诹胰障路褐组W閃的光，真怕人。

太保石挺身龍?zhí)堕T邊，接過道士的靈刀，吩咐道士：

“聽我靈刀一響，鼓角齊鳴，越熱鬧越好！”

道士點搖頭，一揮手，大家連大氣也不敢出。只見太保石將靈刀別在腰間，向眾人拱拱手，一抬腳溜入龍?zhí)渡钐帯２痪茫端疀坝浚樗臑R，潭面煙霧迷茫。道士他們連連前進。

太保石呢，正在水中想方設(shè)法抓住黃龍，一不小心，腰間靈刀碰著石壁收回聲響。剎那間，潭面?zhèn)鱽龛尮谋夼谲娞栃[聲。黃龍受驚，呼風(fēng)喚雨，奪門而出。太保石緊緊抓住龍鬃，騎龍興波作浪，沿溪而下。

驚得道士渾身篩糠。

嚇得眾人四散逃命。 楠溪神童太保石的故事（楠溪相傳）

（七）救姜師娘

太保石騎著受驚的黃龍，經(jīng)溪口過鐵坑臨近蟾溪姜師娘殿。

風(fēng)大雨大水大。姜師娘算定太保石有難，心里高興：

“哈哈，太保石，你這爛頭兒也有明天？我也讓你看一看我的本事 ！”

她清楚龍最怕厭，龍一打滾，爛頭兒一定落水活活地被淹死。

于是，她顧不了自己有身在身，端了個尿盆，頂風(fēng)冒雨來到溪邊沖龍頭洗刷著。

再說，太保石大老遠看見了她干的好事，暗暗一揣：

“不好，她會被龍尾巴甩死！”

他想，這破婆娘死了不要緊，要緊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。她死一雙，我死一個。說不定我還死不了，該救她一救！

太保石打定了念頭，就高聲叫喊：“巫婆，你這樣洗冇用，要倒三圈順三圈才好。”

眼看著龍尾巴要甩過來，姜師娘慌里鎮(zhèn)靜地把尿盆順著轉(zhuǎn)三圈倒著轉(zhuǎn)三圈。轉(zhuǎn)得那黃龍暈頭轉(zhuǎn)向，一圈圈在原地打起滾來。

太保石不能躲避，被甩撞到岸邊的懸崖上。

至今那懸崖半腰還留有他的身印，人們叫它“隱身巖”。“隱身巖”下面水邊則有一個光溜溜的“尿盆巖”。

而那條黃龍就纏在離“尿盆巖”不遠的下流潭邊一塊長條巖身上，便有了明天的“龍纏巖”。這“龍纏巖”水澇隱沒水中，干旱露一半出來，盤繞的龍印深刻清楚。它的頭上就是“龍尾巴山”，也說是那時留下的，不知真假。

更不知姜師娘到底死了沒有，蟾溪人只曉得“隱身巖”對面的車路底留著“姜師娘殿”遺址。

太保石呢，被水推到蟾溪村前，掛在矴步齒間。

之后，這條矴步被大水沖走了，而掛過太保石的三四個矴步齒日久天長都不壞。矴步頭的一戶人家把它們撬走砌進道坦墻墻轉(zhuǎn)頭，這道坦里的人丁總旺不起來，你說怪不怪？

（八）戲賣碗客

半死不活的太保石橫掛在矴步間，如果沒人理他，七七四十九天就會復(fù)活。他手抱矴步齒，瞪著眼睛，沉浮不定。過往行人一見他就跑，誰都以為他早已死了。

有一日，舅舅來了，是姜師娘約來的。舅舅到他身邊停一下，見他眼睛動一 動，就逃開了。太保石沒死，姜師娘當(dāng)然不安心。她靜靜地找一塊黒瓦遮住他的眼睛，叫他永遠見不得天日，死定。破婆娘這一著夠毒的，七七四十九天已往了，太保石還一動不能動。

有一位江西賣碗客擔(dān)著一擔(dān)滿滿的碗過矴步見了太保石肚子里暗暗許愿:

“太保石啊太保石你要是照過我這擔(dān)碗賣得好我就帶你去江西吃糯米糕!”

事生湊巧矴步頭對面的糖窯里有一戶財主家正在做喜事大擺酒席。一頭黑
狗追趕偷吃大黃魚的白貓把一疊疊的盤碗一切打光了。這些盤碗都是從遠地溪
口村租來的，打壞了要一賠二。賠就賠吧，急死人的是眼前天色已晚，新娘子就要到家了，客人上座卻沒了盤碗，這喜酒怎么吃啊！這霉誰倒得起啊！

一家人像熱鍋上的螞蟻(ant)，急得團團轉(zhuǎn)的時候，門臺頭有人看見矴步頭過來一擔(dān)滿滿的盤碗。財主沉著親自從后門引進賣碗客，以平時兩倍的價一切要了他的盤碗。一擔(dān)盤碗果然賣了好價格，可把這江西佬快活死啦。

他哼著小曲回去，把起先向太保石許的愿忘了個精光。

第二次，他又來了，又許愿說：

“太保石啊太保石你要是照過我這擔(dān)碗又賣得那樣快我就帶你去江西吃糯米飯！”

賣得快？輕易啊！那糖窯里的財主家正在辦喪事，鑼鼓叮咚響，有戲唱又有打炮杖。這擔(dān)盤碗比前擔(dān)更滿，想必價格更高，前次雙倍，是要低了，這次么要三倍，不，四……他想得有味道，兩眼直盯著炮杖響處走，一腳滑倒在矴步頭。一擔(dān)盤碗噼哩啪啦連聲響，砸了個稀巴爛。

他這才心里曉暢了，太保石是個神童，許的愿要兌現(xiàn)，不然，今后的生意別想做！再說，這次是自己錯，賣得快，快快快，一會兒打光了，不正是賣得快么！他轉(zhuǎn)頭過來膜拜天地后，把太保石的頭擰下來裝進籮擔(dān)里，連夜走了。

翻山越嶺，到了陳岙村頭上渡船，他前腳一踏船頭，天空就電閃雷鳴，水面就風(fēng)浪滔滔。船老大高叫：

“誰帶了不祥物上船？快快拋掉！船要翻！”

江西客只得說聲對不起，放下籮擔(dān)，登船離去。

陳岙原是太保石的出生地。陳岙窮啊！有話說：“陳岙的飯袋，下美的水碓。”太保石依戀陳岙，就是故鄉(xiāng)窮破爛，也不愿跟外地人吃吃糯米飯！因此，陳岙人特別崇拜他，運來他的身體和他的頭立碑合葬，還在村口建廟塑身懷念他。

據(jù)說，太保石墳，太保石殿，遺址還在離渡頭不遠的陳岙村。

(完）
太寶石故事的編后語

太寶石故事流傳于楠溪蒼坡、陳岙和蟾溪一帶，尤其是蟾溪村，知名度達到眾所周知的程度。太寶石是個孩子，據(jù)故事“送茶水”、“放牛”等情節(jié)看來，年齡可能只有十多歲。筆者想把他的一言一行定位在這個年齡段。苦于平時玩物喪志，語言表達心有余而力不足。所寫的遠遠不如蟾溪老人“學(xué)燈哥”口述的活龍活現(xiàn)。斗膽公之于眾，實出于對太寶石忘我精神的崇拜之情。當(dāng)然，太寶石的故事有文人寫過，久見之于報端及民間故事集，竊以為均不詳盡。筆者所撰，屬少時反復(fù)聽“學(xué)燈哥”在蟾巖洞有板有眼的報告所留下的影象，并略加潤色，雖有多此一舉之嫌，但總算了卻少時對太寶石許下的一愿，讓下代人持續(xù)流傳太寶石的故事。拙筆難免紕漏，姑作拋磚引玉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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